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题记

我们这一辈,

和共和国一起成长。

艰苦奋斗拼一生,

生活素简不卑微。

我们这一辈,

哎!

品到人生真滋味……

第56章

过革命化春节——

从年9月12日下到集体户,至年2月16日,我一直没有回家,与天与地与人奋斗了天。2月16日是年三十儿,集体户同学大都请假回家。我动过回家、与家人团圆的念头。家里有婶婶操持,年过得有滋有味!想法是有,但能不能回家过年,却成了一桩悬念。

年元旦后,上海玻璃机器厂18岁造反派章仁兴,投书《解放日报》,号召大家不回乡过年,就地“抓革命,促生产”。北京等地造反派纷纷响应,在《人民日报》上发表了他们的紧急呼吁书。

1月29日,国务院发出了春节不放假的通知。从此,本该春节不再有假日之说。直到年,春节休假制度才得以恢复。

年春节前,《人民日报》《解放军报》《红旗》杂志两报一刊就又开始刊发报道了,号召知青和贫下中农在一起过革命化春节。韩进新、李非、孙杰、陈浩然和我,心里越来越没底。

“哎,我说李金珠,看样够呛能回家过春节啦?”

“我看悬门儿!”“悬不悬门儿,谁也说不好啊?等等看看,再说呗!”

“咱们心里有个准备,谁也别说出去,到时看情况!”

“那咱们可说好了,谁也不许泄漏出去”。

我们五个偷摸议论着,达成了一致。

春节眼瞅着越来越近,宣传也越来越厉害,有点儿铺天盖地的架势。好像不是腊月二十七就是腊月二十八,集体户又开了个会。也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,会议的矛头指向了我们。

学完毛主席语录,读完报纸上那些呼吁过革命化春节的文章,户长便开始说话了,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,有人不响应号召,不想和贫下中农在一起过革命化春节。他话还没“落地儿”,马上就有人帮腔,大有批判的味道。

任志杰其实是个大好人,勤奋朴实,任劳任怨。下乡前,他爸给我们班每个同学都抠了一个手戳。后来,他爸又让他妈到集体户给我们照相。

他妈是河南街中西照相馆的照相师。照相机器是最老式的那种,一米多高的木头三角架,支着一个像手风琴音箱的木匣子,木匣子包着铁角,中间部位伸出一个镜头。照相的时候,他妈将头部伸进罩在木匣子的红黑厚布里,一只手对焦距,一只手握着控制快门的气皮球。

等我们摆好姿势,他妈插上装底版的木头框:“笑一笑!”接着,咔嚓一声便照了一张。那张照片许多人都还保存着,是我们上山下乡的珍贵纪念。

搬进集体户的时候,谁都不愿意睡炕头,任志杰却主动睡在了那。他家在“窑坑”和朝阳街衔接地儿住,青砖房很搞笑,从上往下看是平房,从下往上看是二层楼。

任志杰家日子也过得挺苦,爸爸在河南街棋子社上班,妈妈在河南街照相馆上班。他弟弟妹妹平时在给象棋子上色,挣点微不足道的小钱补贴家用。任志杰是体校长跑运动员,体力消耗非常大,很能吃。中午带饭,他带3个头号饭盒,里面立着插十来个馒头,吃得舔嘴嘛哒舌。

我俩关系一直都很好。审干时,炼油厂审干办曾找过我,问文革时期他的表现,我就写了上述的那些评语。他唯一的不足就是受左的思潮影响有一点点儿大,这是那个时代的通病。

接着说那天开会的事儿,面对“千夫所指”,我们的对策就是装疯卖傻不吭声。会开完,我们几个又商量一下,决定年三十儿不走了。

年三十儿晚上,张凤楼队长、王志国会计和我们在一起过年,一起吃忆苦思甜饭。先吃忆苦饭,这是为了让我们体会旧社会的水深火热。忆苦饭用苞米面掺菜叶子做的,还特意放了些高粱壳子和稻糠什么的。吃忆苦饭的时候,我们还一起唱了忆苦思甜那首歌:“天上布满星,月牙亮晶晶。生产队里开大会,诉苦把冤伸。万恶的旧社会,穷人的血泪仇哦。千仇万恨,千仇万恨,涌上了我的心……”

忆苦之后,是思甜,半夜吃酸菜猪肉馅饺子。那时,只有生产队杀了猪,每家每户才能分点儿肉。蔬菜也就土豆萝卜白菜,也是生产队分的。饺子没有婶婶的味道,没有家的味道,更没有年的味道。

吃完饺子,我看时机到了,就开始趁热打铁。我悻悻地说:“这回,年也过完了,这回,革命化春节也和贫下中农在一起过完了,这回,我们可要回家啦!”谁也没有想到,我们竟会这么干,虽有些措手不及,却又说不出来啥。于是,我们得逞了。

早上从舒兰开往吉林市的火车只有一趟普慢,一路站站停的。为了赶上这趟车,我们吃完半夜饺子就开拔。到舒兰县城,要走54里夜路。头一次要走这么远的夜路,心里没有底,我们就自己给自己打气加油——走之前,我们站在毛主席像前,背颂了一段语录:“下定决心,不怕牺牲,排除万难,去争取胜利。”背完,一声呼啸,蹦高冲出集体户屋门。

跟我们一起走的好像还有韩进新、马乐伟、王建华等,集体户就没剩下几个人。54里路,我们的行走速度极快。下半夜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,我们却走热得热气腾腾,大家脱掉了棉袄,只穿秋衣。

天朦朦亮,看见了舒兰县城的房子。

付世权说:“牌子上好像写的是什么馆?”

“好像是文化馆吧。”陈浩然接茬。

“好像不对吧?”李非有点疑问。

“文化馆没错,不信,咱就打个赌,干不干?”

“打就打,怕过谁呀!”。

“打什么赌!要是文化馆,那可很不错。咱们上车前,要是开馆了,咱们还可以到那看看书呐!”我说。

天越来越亮,目标越来越近,这回大家都看清了,是舒兰县火化馆。见此,大家一阵狂笑。

到家了,进院子一看:“不对呀!不是我家原来的样子了。”一开门,也不是我们家里人了。于是,我赶紧退回来,敲开邻居崔叔家的门,问问咋回事。崔婶说,我家分了新房子,都搬到康庄街“大泡子”制材厂新盖的家属宿舍了。

新家比原来大了七八平米。关键是三个妹妹,有了属于她们自己的房间了,不用再住那个在厨房里“间壁儿”出的小“道匝儿”了。而且,住处后面有了一块小园子,睡觉时再不用挡“窗户板”,怕别人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了!

春节前,生产队在马号屋里“分红”。那年还不错,我干了4个月,一天没耽误,好像是分到了50多元钱。我和任志杰是户里分钱分到最多的。我把钱全都给了婶婶。婶婶拿到我第一次挣到的钱非常高兴。婶婶留下五十,其余的给了我。

(未完·待续)

作者简介

李金珠,年生人,汉族,大学本科文化程度。

年至年,吉林市昌邑二小读书。

年至年,吉林市第八中学读书。

年至年,舒兰县开原公社长远一队插队知青。

年至年,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某部通信营通信一连战士。

年至年,吉林市玻璃厂工人。

年至年,吉化炼油厂,工人,厂办企管秘书,企管办副主任,企管处处长。

年预退。

年正式退休。

编辑

李少军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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